兴湖省长、同志们：
大家下午好！今天我们在福建晋江召开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现场推进会。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节点，把如此重要的全国职业教育改革推进会议放在福建举行，交给晋江承办，而且还是一个现场推进会，这是教育部党组站在教育强国的大局，经过深思熟虑审慎决定的。
一、会议背景
（一）为什么要在福建开
第一层原因，福建是中国现代职业教育的发源地。早在158年前，1866年福建船政学堂就开办了。如果大家读中国教育史的话，就会发现158年前，福建船政学堂的教员是由英国人和法国人领衔的，是用英语和法语授课的。福建船政学堂刚开始培养的是造轮船、造军舰、开军舰、开轮船的人，再往后又培养出造铁路、开火车的人，再往后培养出中国第一个开飞机、造飞机的人。实际上，放到158年前，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应用技术培养新兵。158年前开汽车、开火车、开轮船、造飞机，那可不是一般的技能，那是高水平的应用人才。因此，这个学校培养了一批在中国近现代史彪炳史册的人。（比如说，北京大学的首任校长严复是福建船政学堂的第一届毕业生；比如说，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是福建船政学堂的毕业生；比如说，中日甲午战争的民族英雄邓世昌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再比如说，晚清的海军司令萨镇冰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第二层原因，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工作期间以及在担任福州市委书记期间，曾兼任闽江职业大学校长6年时间。总书记在当闽江职业大学校长的时候有一句名言，现在已经成为闽江职业大学的办学理念，他曾经说办职业大学“不求最大、但求最优、但求适应社会需要”。现代职业教育不就是密的跟企业、跟行业、跟经济发展的伴生关系吗？二十大以来，我们强调的、拼命喊的“产教融合”，总书记用最通俗最富哲理又最接地气的话总结为“不求最大、但求最优、但求适应社会需要”。所以大会选择在福建开，往远了说，这是中国现代职业教育的发源地，往近了看，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职业教育办学理念的萌发地。
（二）为什么交给晋江办
一是晋江经验。总书记6年7次来到晋江，总结出晋江经验。今天上午我们一起去了泉州职业技术大学、去了盼盼集团、去了安踏集团，我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反应，特别是看了晋江经验的纪念馆，大家有什么感受。我陪着各位省市领导，包括新疆自治区主管教育的副主席参观，我们几个边走边看边聊。在盼盼集团的墙上有一句话“质量安全就是盼盼食品的生命线”，我不知道大家注意没注意看。我今天中午还在跟蔡总交流，他给我发微信说盼盼在生产上就两句话：第一句话，盼盼的食品是做给自己亲人吃的；第二句话，盼盼的饮料是做给自己亲人喝的。盼盼的生产质量是生命线。我认为，他说的这两句话比我们讲多么有哲理多么高深的词汇都更让消费者感到贴心和放心。因为，我是盼盼的亲人，盼盼给我吃的喝的一定是最好的，不会是假冒伪劣的。我们到安踏集团去，一进去安踏集团展览厅，门口讲了一句话：“认真做好每一双运动鞋、每一件运动服”。大国工匠高技能人才就是体现在工匠精神上，这两个企业告诉我们要追求完美、追求极致、追求我们能做到的最好，这就是职业教育的工匠精神。刚才，泉州职业技术大学的校长吴滨如在讲话里提到，这个学校是从一个摩托车汽车培训班积累起第一桶金办起来的，然后办中职办高职到现在办成了本科层次的职业大学。我在十几年的时间里来过这个学校很多次，每来一次有一次感受。去年，我跟教育部职教中心的林宇主任来过一次，我昨天问他，我说林宇你觉得这次来跟去年我们看的有没有变化，他说有变化，很多方面都有变化，内涵也不一样了，实训实习也不一样了。晋江的民营经济非常了不起，撑起了晋江经验，晋江的民办大学也了不起，这两个精神实际上都是一种精神，追求卓越。刚才张书记和王市长跟我说，他们用了全省1/200的面积，占了全省1/16的产值。大家看到了他们在介绍的时候，张书记非常自豪地说他们有上千亿的企业，有上百亿的企业，虽然晋江是一个县级市，但是他们在全国县域中，特别是“百强县”里面，他们说能排名第一。去年的GDP是3363.5亿元，今年上半年同比增长8.3%。大家都知道现在的经济形势，8.3%的增长是个什么概念，绝对是个了不起的成绩，是个英雄的成绩。（我参加过国务院的常务会，看到全国第一季度5%的增长，总理就高兴得不得了，总理就反复的问国家发改委的主任、问国家统计局的局长这个数据准不准，回答说这个数据是算出来的，不是造出来的，是准确的，总理非常高兴）。所以说晋江经验很重要，晋江经验就是从一个边缘的、不被重视的一个县级渔村渔港，发展到现在的现代化城市。职业教育在教育里边提倡“有为才有位”。职业教育并不是人人看好，人人尊敬的，想要让它高起来、强起来、有尊严、有吸引力，我们自己先得有为。大家可能听不太懂闽南话，但是有一首闽南歌我们都很熟悉，《爱拼才会赢》这首歌曾经风靡全中国，有一句歌词让我印象深刻，“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觉得这个话讲的太有哲理了，三分是与生俱来，七分是拼搏努力。这就是总书记讲的晋江经验，就是“敢拼、爱拼、善拼，敢为天下先”。晋江的民营经济、民办大学都是这么拼出来的，这就是令人敬佩的晋江经验之魂。
二是泉州和晋江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发源地和起点。现在大力提倡的职业教育出海，我们称之为“职教出海”，也要闯出一个世界的中国职业教育的模式、范式、标准。职业教育要和晋江一样，要扬帆出海、要闯出动静、要爱拼才会赢。
三是泉州职业技术大学的独特性。在首批的28家国家级市域产教联合体牵头学校中，泉州职业技术大学是唯一的县域、唯一的民办学校，这对市域产教联合体的布局来说很关键，对晋江的职业教育发展来讲很重要。
（三）为什么是现场推进会
今天不是一般的工作交流会。我在工作中一直有个体会，要身临其境才能感同身受。我觉得讲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如亲眼去看一看，“百闻不如一见”这件事特别重要，当你看完之后，再听再想那就不一样了。所以要来晋江，要现场推进，要领着教育部的同志们到这里亲身感受，要让大家看到晋江是如何克服土地资源贫乏，先天条件不足的，要让大家了解晋江的企业和学校是如何通过艰苦创业草根逆袭的。晋江能干的事儿我们可以复制，晋江干成的事儿我们可以学习，晋江干好的事儿我们可以推广，把这里“爱拼才会赢”的故事当做样板，指导其他地方、职业院校一起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四）为什么是这个时间节点。
现在是“一前一后”的过渡时期。“一前”是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刚刚结束。我学习三中全会重要精神以后，最深刻的感悟就是全面深化改革再出发。全面深化改革，我的体会是超常规提出了超常的概念，也就是按照一般的常规打法，已经很难实现既定目标，必须超常规来做这件事情。超常规意味着在工作中好吃的肉吃完了，好喝的汤已经喝干了，剩下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如果我们没有“横下一条心、撞破南墙不回头”的那种精神和毅力，硬骨头是啃不下来的，不仅啃不动，牙还会崩坏了。但是，虽然难啃，我们也必须要啃下硬骨头，由此可见“一前”的三中全会要求我们做的事情很重。“一后”是九月份党中央国务院要召开全国教育大会。提出的任务更现实更具体，要在2035年建成世界教育强国，只有不到11年。总书记在全国科技大会上说，必须以十年磨一剑的勇气，把科技强国建设好，我觉得科技强国还有标志性指标，而教育强国比科技强国更复杂更艰巨。2019年总书记在全国人才会议上提出要建成世界人才中心，六月份召开的全国科技大会提出要建成世界科学中心，九月份的大会上我们要提出建成世界教育中心。
总书记在去年的“5·29”中共中央政治局学习上提出教育的“基点在基础教育”“龙头是高等教育”，我就不断思考职业教育是什么。我在今年三月份的中国职业教育换届大会上曾经讲过，中国的职业教育是教育体系里面的“腰”，上联高等教育下接基础教育。只有腰挺直了，教育体系才能站得直走得稳，顶天立地，但现在来看，职业教育在教育领域是个软肋，是一个薄弱点，还没有发育成“铜腰”成为“脊柱”。职业教育的质量是生命线，现在不是把职业教育规模做大的时候，职业教育的规模已经足够大，当务之急是把职业教育的质量提升上去，这11年如果职业教育的质量没有明显的改进、提高、变强、变好，中国的教育就不敢说是教育强国。
从国际形势来看，大家都知道总书记在二十大报告中讲国际形势的两句话，一个叫“风高浪急”，一个叫“惊涛骇浪”。因为我管高等教育，也管科技工作，也管职业教育，还管信息化工作，还管财务工作，我在工作中一个最大的体会：风高浪急是常态性的，惊涛骇浪发生的概率也在急速的提高，所以国际形势风高浪急，是我们今后这11年可能是教育要面临的常态工作，而且我们不希望发生惊涛骇浪的那种极端事件，但不一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从科技升级来看，人工智能这件事情我一直在讲，对教育而言绝不是策略和战术的问题，而是一个能够影响甚至是决定教育发展的战略性、全局性要命的问题。我坦率的说，在这方面职业教育还没准备好，更多的还是停留在概念上，还没有真正付诸到行动上。现在的人工智能跟原先不一样，原先是狼要来，现在是狼已经来了。我在教育部党组年终工作推进会上讲了这个概念：今年是世界教育、中国教育的智慧教育元年。因为ChatGPT解决了五十年代图灵提出的“图灵测试”这个技术难题，原先的小模型小算力解决不了，现在ChatGPT的大模型大算力，某种意义上的强算法，能够解决了，让人工智能有了智慧。今年的3月28号，在教育部的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会上，我代表教育部党组提出了要实施人工智能赋能教育的行动。让高等教育首先带头，但是职业教育不能等，不能靠，不能等着人家都做好了，我们再做。今天来了61个行指委、教指委，我希望你们一定要把人工智能这件事作为一个颠覆性的、革命性的、战略性的、全局的事儿要抓在手里，下笨功夫，下苦功夫，花大气力认真的学习，认真的研究，认真的推进，不要炒概念了。
从国内发展来看，去年年底开的全国新型工业化推进大会上，李强总理讲了一段话，我在现场听完印象非常深刻，然后我反复在教育部门各个司局强调这件事情，李强总理讲“中国式现代化有一道坎必须迈过去，就是新型工业化，迈不过新型工业化这道坎，中国式现代化实现不了”。随后，李强总理在提到教育时讲了两件事，他说“实现新型工业化，第一要发展新工科，第二要培养高技能人才”，新工科是讲给普通高等教育的，高技能是讲给职业教育的。我经常提到三个数字：德国在产业工人队伍里面50%的是高技能人才，日本是40%,我们国家是7∽8%,也就是说我国的高技能人才，数量也不行，质量也不是很高。所以教育要培养的两种人才，高技术人才交给天大、上海交大、同济、清华，我们职业教育就专心致志的培养高技能人才。总书记反复叮嘱晋江的同志“你们要专注于主业”，职业教育培养出数量充足、质量可靠、结构合理的高技能人才，同样能够支撑中国新型工业化发展，让新型工业化这道坎儿丝滑的迈过去，最终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我觉得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已经到了一个不能只讲宏大叙事的时期，而是要真正扎下根儿、塌下心、低重心地落实落实再落实。
今天我们组织了这么一个庞大队伍，算得上“政产学研”全覆盖，“政”又包括部和省，教育部来了9家单位，职成司、高教司、财务司3个司局，还有职业技术教育学会、职业教育发展中心、国际交流协会、教育电视台、教育报刊社、教育科学研究院这6个直属单位，然后24个省市的教育主管部门，还有省领导亲力亲为，还有中车、中铝、中船、中国通用、中国商飞、中国兵器等链主、链条企业，还有数量很多的学校代表，还有61个行指委、教指委。这五路大军汇聚在这里做这件事，我认为缺一路都做不好。所以，这件事情我们是真的想用“洪荒之力”把这件事做好，职业教育非常难，当然别的教育也很难，但是职业教育更难，这是我从工作的角度来体会，虽然抓别的工作并不轻松，但是抓职业教育压力更大。
以上我讲了这么长的一段考虑，是因为我觉着职业教育本身是培养高技能人才，他是要跟经济紧密联系，跟产业紧密联系，它应该是低重心的，低重心的另一个词就是得生根、得落地、得实实在在，不能花架子、不能搞花活、不能搞形式的热热闹闹。
二、概括“12345”
我在三月份的中国职业教育换届大会上讲过6个问题：体系的问题、三驾马车的问题、中职的问题、高职的问题、五金的问题等等，我今天为了让大家听起来能够记得住，我就把这些问题概括成了一个“12345”，我想哪怕你记住一点，能够回去琢磨思考就行了。
（一）“1”是“一体”
职业教育的第一重心还有另一个含义，就是以省为重点。职教法里也提到职业教育管理的主要责任和权利在省级人民政府。全世界的高等教育大体上都是国家统起来，除了美国这样的除外，几乎99%的国家高等教育都是国家统起来的，而职业教育绝大部分都是由地方政府和行业协会来管这些事情。所以，我们提出来了“一体”就是省域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也就是地方政府发展职业教育要担主责，某种意义上要发挥“顶梁柱”的作用。工作中我有个体会，哪个省的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真正的重视，特别是省委书记、市委书记、省长市长，特别是大书记大省长重视，这个地方的职业教育就是真的不错。如果哪个省的省委省政府只是为了热热闹闹地跟教育部签一个协议，签完就把这个协议锁在抽屉里了，这样的省职业教育都不会怎么样。省级政府发展职业教育的水平有多高、决心有多大、态度有多认真、真金白银有多少、真招实招硬招有多少、这个省的职业教育发展在全国的位次大体就能够定位了。
我很欣赏刚才几位领导的讲话，比方说刚才天津张玲副市长讲的，天津市今年1月份颁布了全国首个产教融合的地方性法规，也就是《天津市职业教育产教融合促进条例》。我认为从地方性的法规支持职业教育发展，而且是支持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这就是真招实招、就是真金白银，所以天津才得了最新的国家级职业教育成果特等奖，这是天津一直以来做这件事情得到的结果。再比如，重庆的凌秘书长讲的工作我也看到了，实际上重庆市委书记袁家军对职业教育是真的重视。我去重庆的时候跟袁书记接触，发现市委把社会民生领域唯一的改革创新奖奖给了市域产教联合体，而且实行接管挂帅，拿出真金白银和含金量很高的具体政策给予支持。所以天津市、重庆市这两个直辖市的职业教育发展都不错，这是我的这份感悟。再比如，广西的梁秘书长讲了他们的做法，我前一段时间跟斌柏司长带队去了广西和云南，看到了边境东南亚国家对中国职业教育的急迫需求。我去年带队到了柬埔寨，中国第一个在海外设立的应用技术大学“柬华应用技术大学”，我去揭牌，这是在职业教育领域，在海外办的第一所职业本科学历大学。云南也好，广西也好，在东南亚的第一线，某种意义上来说，打通、部署、布局东南亚，对我国的经济上政治上都是得大分的。所以，广西和云南要建国门大学，要建好的，能够为东南亚服务的、能够让他们有向心力的职业教育，这是非常重要的。
因此，我觉着“一体”这件事情要保证质量，我跟职成司说不能搞“大忽悠”，要成熟一个启动一个，绝不能为了凑数而一批一批的过，过完以后挂了牌签了协议就都锁在抽屉里了，这样没有意义，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那是不可取的。
（二）“2”是“两翼”
第一批国家级的市域产教联合体的28个，国家级的产教融合共同体做了两个，刚才他们分别都发了言。
从市域产教联合体看，我的想法同样是比质量不比速度。我跟职成司在研究工作的时候提出要求，一是要把这28家的市域产教联合体一个一个的树立起来。某种意义上来看，应该在看看成绩之后再看看问题，这28家哪个是在真动，哪个是形式大于内容，要去核一核，如果动的动静不大、力度不大、效果不明显的，要整改。二是要查一查这28个市域产教联合体，省里边市里边是不是拿出了真招实招，真正的管用有用，还是就发了个文儿，讲了点儿意义、讲了点儿作用，讲了点儿虚头巴脑的招儿。三是一定不能贪多求快，成熟一个有把握一个发展一个，这28家行了以后再看后面，如果不行的话，要及时总结经验，及时汲取教训，梳理清楚了再做，不是授予了这28家就高枕无忧了，是有退出机制的。我也要请今天在座的28家牵头单位，一定认真把我的话听进去，我绝不是在这儿说了就算，我们是会认真查。
我觉着我们重心不要高，要低重心的，是要下沉到市的，是真正要下沉到这个市地方的行业企业。经济开发区、高新技术产业区等试点区域真的要做实要接地气。企业、市地方、学校要三向奔赴，不要学校很着急，市地方打太极，也不能是学校只为了求一个名，然后跟市地方“共同作案”，联合起来跟教育部搞攻守双方，我觉得不合适，我知道有这样的，我讲这话都不是空穴来风。晋江也好，常州也好，还有其他地方，我希望你们做的更实一点、目标更具体一点、效果更明显一点，把工作做好。下一步，怀部长反复的强调市域产教联合体，他给了一个标准叫“三定一选”，就是要定目标、定规矩、定标准，选好人。目标、规矩是什么，标准可不可以操作，把这些都定好了，我们加强规范和管理，然后再加大支持。所以，判断这件事做没做好的标准，就看职业教育这个学校跟地方经济结合的紧密度是否匹配。
从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看，刚才中车和中铝也都讲了许多，我很认真地听，因为去年7月份在常州的中车轨道交通共同体成立大会是我去参加的，今年7月份在重庆的中铝有色金属共同体成立大会也是我去参加的，所以我听得出来，他们讲的都很具体，都是在说实事儿，而不是虚话。中车讲了一年怎么办、两年怎么办、三年怎么办的想法。我觉得三年目标比三步设想更好，三年目标是有时间节点的，可以倒逼这件事，第一步就是一年，第二步就是两年，第三步就是三年。我要看看今年到年底该收租子的时候，第一步的目标是不是达到了，明年7月份也好或者12月份也好，看一看第二个目标怎么样了，到第三年再看看第三步目标。中铝也讲了他们在有色金属行业，国家级行业共同体里边要做的事，我了解整个过程，他们的董事长、总经理是真的全力以赴，董事长到教育部跟我商量，总经理在重庆跟我签协议，中铝的行业产品清单、人才需求清单、技术需求清单都很细，而且匹配到了具体的学校、具体的单位，具体的责任人，工作是扎实的，至少方案是扎实的。
现在看这两个国家级共同体的建设，我认为改变了一个趋势，就是原先的产教融合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学校是热的企业是冷的，现在让链主企业来牵头做这件事情，而且从董事长和总经理到下属企业的几十家法人的企业都是这个理念，企业现在很积极很主动，剃头挑子变成了两头都热，而且双向奔赴，说不定就是破解产教融合这件事情老大难问题的一个突破口。然后教育这一块不光是高职院校和中职院校，还有普通大学，在中车和中铝这两个共同体里面都有上海交大、同济、中南大学等等这些高水平大学、双一流大学在参与。我们要做好这些工作，可能就会真正走出一条二十大对教育“产教融合、科教融汇、职普融通”要求的新路径来。所以，这件事情对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都特别有意义。希望我们扎实的把国家级的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这项工作做好。但是我还有一个很冷静的判断，现在不能说形势一片大好，还远没有到开始叫好的时候，所以我让职成司做了一个调查，现在地方跟学校建设的行业共同体有1000多个，这里面很多的行业共同体只能远看不能近观，近观就露馅了，而且实际上的操作运行也不怎么样。我们必须下功夫真正把国家级共同体做成样板，让省一级市一级的共同体来学这个样板，按照样板的标准来做。还有中国通用、中国商飞、中国船舶、中国航空、中国兵器等几家央企都在这。下一步职成司要跟这些链主、链条企业逐个会商，聚焦国家600多条产业链里边的14条国家重点产业链和重点的主导产业，在确保质量的基础上，有步骤有节奏地做好跨区域的行业产业的共同体。
“两翼”解决的是职业教育行业发展的适配度问题，市域联合体解决的是紧密度的问题，行业共同体解决的是适配度的问题，一个是块上的问题，一个是条上的问题，我们都要做好工作。
（三）“3”是今年要着重做好三件大事
1.第一件大事是新双高建设
怀部长跟我经常商量说，本科有双一流、职业教育有新双高“都够烧脑的，都够热闹的”，大家都非常关心关注，也都在拼命的争，我觉着这也很正常，学校做得好，达到了标准就应该有个证明的机会。职业教育的双高计划，是从2019年开始的，遴选出56所学校和141个专业群。统计到现在国家投入加上地方投入加上学校投入加上企业投入，整个加起来是645亿，其中国家投了106个亿，地方和企业包括学校多方投入的是539亿，大概5年的时间投入了645个亿，平均每年100多个亿，力度不算小，数额不算少，可以看到这些进入双高的学校的办学条件明显的改变，质量也有不同程度的提高。我说的是学校的校园美了、楼新了、实习实践实验实训的设备先进了、条件大大改善了。我有一句话就是：但是，中国人最怕说“但是”，双高建设这5年也有一些很明显的不足：
第一，对地方产业发展的支撑力并没有明显的改善，更多的是学校内部的办学条件，也就是所谓的教育内部建设的条件改善，但是对地方产业的支撑力不尽如人意。
第二，主体性的激发。现在来看第一轮的2019年到现在，教育部跟财政部是直接面向学校进行遴选，省参与的程度不高，职业教育如果不为地方、省去做服务，它的主体性就大打折扣。
第三，特色化发展不算太明显，同质化发展的倾向比较强。支撑力、主体性、特色化有不同程度的不同。我们的新双高，我们反复的策划要有新内涵，要有新标准。我跟职成司讲，今年在年终工作推进会上，在教育部党组的会上也是这么讲：我们要引导参加双高的这些学校，要由原先的基础好、条件好，要转向服务好、支撑好。原先更多的是基础好，自己的自身的基础好，我的条件好，要转向服务好、支撑好。就是眼睛向内变成眼睛向外。教育的小逻辑要服从于经济社会发展的大逻辑，不是用自己自身的提高，而是你的贡献力，你的服务力怎么样来决定双高是不是建设好。在座的第一排的省领导、市领导所代表的地方的这些主管的部门，认为你是不是真的对当地经济发展提供了支撑，还是你觉着你自己在你的专业、在你的师资的学历方面，在你的条件方面，你改善了，你楼好了，你设备好了，不是这样。所以要把握四个变化，这一次的“新双高”跟原先的老双高不一样的。
一是目标定位变了。我刚才讲的从注重自身办学条件改善自我循环发展的小逻辑，要转到服务产业发展，服务区域发展的大逻辑上。这个小逻辑是第一轮要做的，第二轮的大逻辑就是要是我们的自我改善、自我循环能量，要变成服务力、贡献力，这是一个所谓的目标定位变了。
二是遴选标准变了。原先的标准，我们现在的新标准，我们把它归结到5个度：1.社会需求的适配度；2.基础条件的支撑度；3.目标措施的达成度；4.政策机制与投入的保障度；5.建设成效的贡献度。适配度、支撑度、达成度、保障度、贡献度行不行。如果不行，学校建的跟一朵花似的，条件世界一流，也不符合双高的标准。这就是下一次要推动新双高建设的标准变化。
三是实施方式变了。原先是教育部财政部直接遴选，我们下边想要改变这种一竿子到上面，要地方、国家级的联合体、共同体，共同来遴选推荐为主。要搞双向奔赴的审核权，你有动力我有需求，然后你提出来的我看看符合不符合，你的目标、你的措施、你想贡献，就像我们在评估里边有审核评估，你提出方案你自证你能不能达到。在这个基础上，教育部跟财政部共同研究下一步双高支持力度，双高的进入学校和所谓专业的范围，我们再变，不是一劳永逸。
四是任务变了。就是由眼睛向内变成眼睛向外。比如说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你跟地方产业、区域战略、一体、两翼、职教出海、民生需求，如果你是边疆的，你还是跟边疆的沿边、沿疆，匹配怎么样。这6个方面你看看你怎么样，是真的有水平、真的有特色、真的有实力才能进入新双高。这是我说的三件事里的第一件事，这个事情就新双高。
2.第二件大事是职教出海
职教出海这件事情是这么多年职教战线奋斗的一个中国教育在世界上的很亮的一个亮点，在世界职业教育领域现在开始有很强的话语权。今年的5月份，中美的职业教育对话会，就是两个国家的教育部首次职业教育的政策对话会开启了。彭斌柏司长带队跟美国的教育部主管职业教育的助理国务卿进行来会，开启了中美两国在科技、经济、教育逐渐关门中的一个突破，是在中美两国教育里非常亮的一抹亮色。
我分析问题，一方面是职业教育的政治敏感度比较小，意识形态的因素相对少。另一方面中国的职业教育现在跑在世界前端，美国产业实现了中心化，他也很有需求要学习中国的经验。所以这个彭司长带队，江苏、山东教育厅组团去，我听到大使馆的同志回来给我报告，江苏、山东的经验介绍，让美方对中国的职业教育很敬佩，也希望能够学。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职教出海这件事情是中国的职业教育的实力保障。因此下一步职业教育出海，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要精心布局。职业教育现在出海有两个动力，一个是要服务中国的新型大国外交，职业教育出海是有外交意义、外交作用。你看总书记跟很多国家的总统总理会谈时，都提职业教育出海的鲁班工坊等等这些方面，到中亚、东南亚、非洲都在承担一些事情，他们有很多需求。另一个是国际产业布局合作，中国企业的产业走出去的布局的需要，外交的需要、中国产业走出去的需要。所以从这一点上，我们经常要讲，职业教育现在是一张中国手中的很好的一个战略。然后怀部长经常在讲，我们的职业教育要出海，要抓住两头理顺中间。以东盟和中亚为先行区，重点做好经略周边的工作，然后带动非洲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东盟十国、中亚五国、东北亚等周边国家，在中国的外交大局中越来越重要，在这些方面一定也要做好，他们经常都引用美国常务副国务卿坎贝尔的话说：“美国已经阻挡不住中国了，只能塑造中国的周边环境”，就是我们正好要经略周边，他是要搞乱周边，在这个里面职业教育就有国之交，民相亲，经济先行非常重要的任务，而且他们有很多的需求，我觉得这一点我们国家的边疆省份要发挥作用，今天广西、云南、新疆、黑龙江、贵州他们都在这儿，我觉得我们的国家的外交和地方的外事要互相配合起来做好这件事情。
第二，职教出海要有序规范。现在教育部职成司跟国际司在研究职教出海的标准规范。职教出海现在的办学项目和机构现在已经439个，可能还不完全都准确，至少是439个。太多了，太乱了，互相打架，有点像中国企业那样互相竞价，竞价不是往上抬价，是往下压价，我们在东盟有237家。好像哪个高职院校到我这儿都跟我说，我们在东盟又建了一个什么学院、什么工坊、什么丝路学院，鲁班工坊。这种无序确确实实得规范，不能像我说的一放就乱，一管就死。所以要在办学层次、办学条件、人才培养标准方面要有规范，不能某种意义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败坏中国职业教育的名声。如果这个牌子被败坏了，被抹黑了，中国的职业教育出海可能就会是昙花一现，不会是长期的长久的。所以重复办学、扎堆办学、低水平办学，一定要注意。为了办学而办学，为了出海而出海这不行。其实我们在讲的叫做“教随产出、校企同行。”这句话是有政治含义的，也有业务含义。所以我们一个是外交的需要到了，中国职业教育就要达到。第二个产业发展方面，职业教育的触角就要伸到。这个不能机械的理解，是只为哪一个企业服务。职业教育到那里，某一个企业可能回来，可能项目会结束，但是职业教育要以此为根基而经略是非常重要，但是一定是有需求的。我们经常讲危地不往，乱地不去。危险的地方不去，政局太不稳定的地方也不要去，而且我们可能亲自出去的要多一些，否则你在那里投入那么多钱，最后政局一变，某种意义上党派一变，全部给清了，这个不行。
第三，出海要多样化发展。不能都搞工坊，都搞什么丝路学院、海丝学院，不能都搞培训项目，还要有一些是学历项目，要稳慎的办好一些有标志性、有支点性战略意义的大学，比如说我们在东盟建了柬华应用科技大学，刚才在发言中也有提出了要在赞比亚建立中国赞比亚工程技术大学，这个有色签署的也有要中国和几内亚工程技术大学，中国铝业在牵头的。我想我们的需求是旺盛的，对中国职业教育需求是旺盛的，但是我们要积极稳慎，态度要积极，真正要办要稳慎，不是脑袋门一拍，学校一热，然后就去了，去完了到那会剩下一个烂摊子，这不行。
3.第三件大事是2024年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今年的大会要在天津办。这个大会是全世界疫情进入到新的转段阶段以后，第一次以线下为主办的大会。大会主要要完成三件事，一个是大会，一个是大奖，一个是大赛。
第一是大会。大会这次初步统计了一下，中央报了一下，我们这次会议规模大概得要有1000人，国外的代表要超过400人，是一次真正的世界大会。现在有三个主宾国，一个是马来西亚、一个是澳大利亚、一个是埃塞俄比亚，一个是亚洲的、一个是大洋洲的、一个是非洲的。选择这三个学校，三个国家作为主宾国都是有考虑的。现在来看，这个已经有20多个国家的部长和总理级别的人要参加，这个联合国教科文等国际组织都要参加，国外的参加的学校超过了160所，所以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大会。大会还要有7个平行会议和2个圆桌会议，现在正在设置广泛的具有国际性共识度的、可接受的议题，希望能够在天津办这个大会的时候有一项成果，就是或者叫天津协议，或者叫北京协议。就是关于世界职业教育发展的天津协议或者是北京协议产生，是对以后若干年世界职业教育发展有个纲领性的、指导性的，就像联合国的教育议程里面，可持续发展议程里面对教育提出的可持续发展教育，我们可能要有一个天津协议或者叫北京协议。职成司再跟天津市长他们这边再去沟通，我们得要有一个这样的。就是中国要走到前台制定世界职业教育发展的战略走向。
第二是大奖。在这次大会上要推出世界职业教育大奖。大家都知道在国际上什么诺贝尔奖、图灵奖、沃尔夫奖等等这些都是世界大奖，都是外国人设计的。中国人的奖都是我们自己的，很少有一个在世界上有大影响力的奖。我们希望在职业教育里面，中国人首先设立一个世界职业教育大赛，我们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完成了之前的很多的组织申报工作，希望加快组建评奖委员会提名，在大会之前完成全部工作，在大会上颁发世界职业教育大会，以中国人名字命名的世界职业教育大会。也让它成为职业教育的诺贝尔奖，职业教育的图灵奖、职业教育的沃尔夫奖。
第三是大赛。我们要把全国职业院校技能大赛全面升级为世界职业院校技能大赛。全国职业院校技能大赛到现在已经连续举办了十六届，办学办赛的规模影响力也在不断的提高。但是职业教育大赛办到现在也有一些问题，就是在职教全国院校技能大赛偏重考察学生的单一技能，与真正的一线产业结合度不够紧密。虽然与企业有结合，但更多的是一些教学仪器生产的企业，而真正跟一线的生产企业结合不紧密。我们要把大赛的综合育人功能要强化，职业院校大赛的初衷和最终目的是育人功能得到提高，而不仅仅是单一工种技能的比拼。它是职业院校技能大赛，因此在这些方面要把最好的精华保留下来，把不足要完善和克服。升级有四个考虑：
一是全面升级。要进一步完善比赛内容，由原先的设置赛项升级为设计设置赛道，围绕着生产管理服务一线的实际需求设计比赛项目，更加注重考察学生的实践动手能力，运用专业技能解决真实现实问题的能力，不是简单的重复性的专业教学技能的比拼，简单的单一技能动手能力的比拼。
二是要调整比赛的形式。在按团队分工使用，设备平台完成技能实践操作的同时，要增加考察团队的协作能力、应变能力、表达能力等综合能力或综合技能，不是光操作的某一个技能好了就是好，还要有协作能力、应变能力、表达能力，这是一个高水平技能人才职业教育必须要有的综合技能。
三是要扩展参赛队伍的对象。原先更多的是国内的或者主要是国内的职业院校的选手，这一次把它升级为世界职业院校技能大赛，就是要把国内的和国外的职业院校统筹考虑起来，而且参赛选手在校生和离校以后三年内的毕业生都可以参加。为什么要增加三年内的？职业教育好不好，不是职业院校自己说好不好，是由用人单位认为行不行。所以毕业三年之内正好检验他毕业的水平，他是不是在企业里面真正受欢迎。所以我们扩展一下比赛的队伍，绝不是拍脑门想的。企业欢迎不欢迎你刚去了不好说，三年就告诉你这个行不行，好不好，需要改进什么，这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把这样的一个考察倒逼学校的教学改革，不是为了赛而赛、为了拿奖而拿奖，是为了提高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质量。
四是优化企业的参与方式。职业教育发展必须紧紧地依靠企业，而且要依靠一线的生产企业，要有一线的真场景、真设备才能学生练就真本领。所以我们不仅有教学仪器生产的企业，还有真正的一线生产企业要都参与进来，联合做这件事情，才能把中国的职业教育升级为世界职业院校的技能大赛这件事真正做好，真正培养出管用、有用的、实战型的高技能人才，这件事才真正的落实，职业教育的改革的方向才能真正把握住，大赛才能行稳致远，才能可持续。我想这件事情要做好了，我们同时还要同步推进世界职业教育联盟的筹建，我们力求把这次大会办成一次精致、精彩、惊艳的具有国际范儿、职教味儿的大赛，把中国职业教育的感召力、影响力、塑造力真正的立起来，使中国的职业教育真正能跑到世界的前列。
（四）4是“四链”
“四链”是教育链、产业链、人才链和创新链。
第一个是教育链。原先就职教谈职教，现在要就教育谈职教，普通教育跟职业教育要融通，从教育链内部来讲要融通，上下要贯通。
第二个是产业链。产业链要有链主企业，要有上下游企业要贯通，否则某一个企业它并不能解决所有的职业教育里面的所有的问题，它一定是上下游企业要做好这份工作，所以它也有一个上下贯通融通的问题，上游的、中游的、下游的。
第三个是人才链。人才链也有一个高技术人才和高技能人才两个怎么融通的问题。
第四个是创新链。创新的类型有很多，比如有0-1的原始创新，有1-10的应用创新，也有10-100的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所以从0-1、从1-10、从10-100,我们要更多的做好10-100的工作。那些中心大学、理工科，特别是理科见长的大学更多的要做0-1的工作；那些工科优势的百年老校，或者说是普通高校更多的做1-10的创新；职业院校要把10-100个事情做足、做透、做好、做优，所以这个是他们自己内部的“四链”内部的所谓融通。那么教育链跟产业链要打通，人才链和创新链要打通，横向要打通，纵向要融通，把这4件事做好了，中国的职业教育就能找到自己的准确的定位。不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把自己的田荒了去种别人的田，哪个教育哪个学校都不要包打天下，不必包打天下，也包打不了天下。我经常跟北大说你能包打天下吗？北大好清华好，你能把包打天下吗？你只能做你擅长的，你要真正做动手的，做大国工匠、做能工巧匠、做高技能人才，不见得做得过我们这些学校。有的学校的校长书记经常跟我讲，我们学校水平很高，去年我们培养了两个院士、三个省级干部。我说那两个院士，不在你们学校上学也不一定评不上院士。60年培养了两个，人家6年培养了20个，这个学校办学好不好，用一个院士两个院士，几万人几十万人出一个院士出两个院士证明学校的水平，不具任何的可采纳的标准，也不具有任何说服力。北大的孩子，也不是前10名是你培养出来，他是鬼才、是天才、是偏才、是怪才，只要老师一告诉他，你都不用教，甚至他比你的水平还高，他是万里挑一的孩子。我说你北大清华最重要的，把后面的50%告诉我怎么培养的，这是北大清华的本事，前10%前5%不在这上照样成才，不要用个案来佐证学校的水平。所以我说我们要有自己的服务意识，要真正的把它精准好。因为中国的职业教育，中职里边七八千所、高职的一千四五百所，你这样的学校，你非要说你哪都不能替代，没有什么不可替代，就是你必须找准你的服务区，真正的专注的把专业做好做透。
（五）5就是“五金”
讲了半天建设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要不苦练内功，这一切都是说说而已。苦练内功，就是要做好基本的建设和基本功的训练。所以我始终强调金专、金课、金师、金教材、金地。现在的职业教育里面跟普通本科教育，都有相当的水专、水课、水师、水教材。我曾经在本科会上讲，如果有一天金专、金课、金师、金教材随处可见，水专、水课、水师、水教材无处藏身，你就是一个最好的一流本科教材。现在的职业院校也同样如此，这些基本功不练好，既立不起来也扎不下去。我跟职成司说，我们要真正的打个样，就是做职业教育的101计划。让一些头部的职业院校、头部的企业、头部的好老师、好专家，牵头在一些领域先打个样，做一批金专、金课、金师、金教材、金地，如果真正把这些做好了，我们就从人才培养的关键微观的小切口，全面的推动职业教育的大改革。
第一个是金专。某种意义上来说，职业教育专业，有很多专业的是需要考虑是不是要撤并的，就跟很多大学一样，很多专业不是给学生开的，是给老师找的饭碗，有什么样的老师必须得开成什么样的专业，是因人设事。我经常讲这是没有良心的责任，人家花了钱把自己的孩子的青春放在这儿，培养出来他毕业就失业的专业，早就市场淘汰的专业，你开这样的专业，这个学校没有良心，这些老师没有良心。很多的书记校长想干这件事，怕得罪人。我说不得罪少数的人，就得罪了大多数。所以及时地淘汰死专业、及时地淘汰过时的专业是职业教育要干的一件动奶酪的事儿，要动了别人的奶酪，否则这就是发霉的奶酪。我觉得在座的这些学校和你们所代表的学校里面，首先得要办负责任的专业，真正的做专业调整和优化，撤并工作是必须要做的工作，不做这个工作我觉得你是假的。我跟原先的中山大学的校长罗俊，我跟原先的浙江大学的校长吴朝晖就说，浙江大学130多个专业你能办好吗？你当校长的期间，这130多个专业你能叫出名字来吗？你走过一遍吗？你能办好七八十个专业，你已经了不起了，你虽然是中国最大的大学。所以他们都裁定了几十个专业。我觉得瘦完身，他们是一流学科、一流专业、一流人才，否则是一流大学办二流专业、办三流专业，能对得起学校，能对得起人家家长和学生对这个学校的期待吗？高职院校有没有办五六十个专业的？有的是。一所高职院校真的能办好那些专业吗？增加专业可以，有原因，为什么不裁撤那些不行的专业。我昨天上午在全国政协给沪宁同志和全国政协的9位委员长和主席在汇报的时候，我就讲到这些。他就在说当然我们要妥善的安排好老师，但是更要真正的以学生为中心。
第二个是金课。现在我们本科院校和职业院校都有一个通病，开的课很多，学分很多，课程很浅。一个专业大体上仔细的算，大概也就十门左右的核心课程。本科是这样，职业教育是这样。如果你真正能把这十门左右，十二、三门，七、八门这样的专业，根据专业不一样，真正的学好、学透，就了不起了，然后再选修一些专家，真正的学100门课、学70门课、学80门课浅尝辄止，你去到国外的学校好的学校去看，那些学生学的课并不多，但是难度很大，然后真正培养出来的学生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听过、什么都不记。所以10门左右的核心课程如果建设好了，对101计划就有了基本的保障。我们在普通高等学校试的这个里面，我认为对职业院校极有借鉴价值，集中一批好学校、好老师研究好什么样的课怎么上。我们的行指委教指委不都在这儿吗？你们就要把金课这件事情真的去锻造出来，真的让这课里面的学知识。AI这件事情大家知道，昨天沪宁主席也在问，AI都有了，你们现在老师还教知识，教一般的知识，还有用吗？我说AI这件事告诉我们，AI不能替代老师，但是AI可以替代不会人工智能技术的老师。别管你是教什么的，哪怕你教历史的、你教哲学的，人工智能已经成为新时代的素质教育，不仅是学生的素质教育，包括老师的基本素质，没有这个素质跨入不到新时代。所以我们要把知识图谱建立起来，更重要的要把技能图谱建立起来。就是教学生不仅教知识，要教技能，要有迁移能力，解决复杂问题的技术能力，我觉得这点非常重要。而且要跟企业共同设计、共同讲授、共同评价、共担责任，这是好课，这是金课。
第三是金师。老师，我老讲教改，教改改到痛处是教师。教师这件事情，我想我们真的要把这件事情做好。好老师第一，政治素质过硬，这是基本的要求。第二，业务能力精湛。第三，育人水平高超。第四，技术方法娴熟，缺一不可。没有政治的，就出事儿了，跑偏了。没有专业的不行，只有专业只有政治素质的，你适合工程技术人才，你不是老师。老师、好老师一定是育人水平高超，技术方法娴熟。所以老师的训练非常重要，每个学校要训练出一批、要培养出一批、要熏陶出一批好的老师，用这个关键少数带动广大学生、广大老师去来做这件事情。
第四就是金教材。第一纸质介质的教材，一般的课本教材；第二数字教材；第三不断迭代的新型教材。有很多的地方是半年就要迭代，有很多10年可以稳定在用的。不同的专业，不同的语言需要有不同的教材。如果拿有发黄的老旧教材来教学生，一定教不出新时代需要的新型的学生、新型的人才。原先上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很多老师的讲义都发完了，10年前20年前的讲义，去年专业如果你讲人工智能的话，去年的讲义今年汇报都过时了，人工智能现在三个月一迭代。所以教材再有一本教材吃天下，就像我们的很多老师，80年代教Basic语言教我们的研究生，90年代教函授生，90年代末兼街道老大妈，世界在变，就是我以不变应万变，这不行。所以教材一定是要有迭代的，而且编写教材一定是大老师大先生才能变成好教材，可不是说谁会一点知识里面就这样，编教材这件事比写专著要难的多得多。
第五就是金地的建设。职业教育之所以称为职业教育，如果离开了实习实训这件事情，那职业教育就变味了。就像经常说的批评本科教育里边的工科教育理科化一样，不去到工厂、不去到车间，就在黑板上开火车、黑板上种地，那肯定不行。所以实习实训，必须让闻得见硝烟、看得见战场、听得见枪声的地方去让学生们去做，这才能真正做好，而这一件事情里边的真实场景练就真实本领这件事，是我们职业教育长期不能很好解决的问题。
所以我讲这些事情里面每一件事都不容易，练就内功就要苦练，千方百计的做好这件事。我们61家的行指委和教指委在这儿，行指委要真管用，教指委要管大用，可不能在这儿都比划一下，所以教指委、行指委任务非常艰巨，能不能完成是衡量现在这一届教指委和行指委合不合格、管不管用的一个试金石。担了这个名，你就要做这样的工作，如果只担名字不做工作的，我觉得您可以暂时的离开，因为有很多人想进来，您进来了急就是万里挑一、百里挑一、千里挑一，所以你要真的做好这件事，你才能不辜负国家的教指委、国家行指委的称谓。
三、安全问题
最后我想说，刚才我讲的这“12345”都是业务上的事，我还想提醒大家，要抓发展必须抓安全。职业教育现在突发事件、极端事件极多，今年上半年这个职成司光处理这些事情已经超过了80件，包括台州的职校校内撞人、白城医专的带病出操突然死亡的、济南中职学校的被醉汉掐脖后反击等等，天天处理这些事情，没有一天平安无事。所以教育部要求每个司长抓专业，必须抓安全，一岗双责。第一个吹哨人、第一个处置人，必须不等不推、不等不靠，你要躲了你就要负第一责任。所以职业院校的领导、老师们不仅要这个育才，还要育人，还要处理突发事件。我觉得安全这个事现在无小事，这个经常讲万无一失和一失万无，如果孩子连生命都有问题的话，还谈什么发展?所以我们要做早发现、早报告、早处置，我在处置这件事情，我在这些方面的一个最大的心得，抓小抓早就能够让小事化了，抓稳。某种意义上里边抓大的时候，大事就会顶破天，一定处置这个事情，是这样一个防患于未然这件事情，比你事后亡羊补牢的事情不知要省多少事。所以我觉得学校要做好这些工作，所以在这些方面，一件事出来了要复盘，在复盘以后如何处置、如何发现、如何研判方面，每个人都要练就这样的。老师不能够说我只管教学，必须要管好这件事。所以我们总书记讲的时时放心不下，事事心中有底。时时放心不下，事事心中有底，这两件事情是连在一块，我们要做好这些工作。
今天我跟大家说的这些工作，重点讲了一体、两翼、三件事、四链、五金。后面这个事情虽然不是“12345”里边的，但我觉得一样重要。薛祥同志讲教育是政治、教育是战略、教育是民生。所以我们在做这件事情就得从政治上考虑，从战略上考虑，从民生上考虑，把我们职业教育的“腰”变成“铜腰”，中国的教育才会一起能够真正成为强国。我们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了，我们才真正能挺起胸，抬起头让中国教育真正变成强国。
今天我用了很长时间跟大家汇报这些，不一定讲得全对，但是我想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跟大家汇报一下。把这些工作做好，是职业教育真正变成职业教育强国，真正变成世界职业教育强国的基础。大家一起努力，让中国职业教育走得远、跑得快、飞得高！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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